时间停摆

原作向,鹿丸视角有

        

          
    
处理完一天的要务已经接近子夜,鹿丸在门外同警卫等候多时,在火影的两条腿没有迈出办公室之前,他们是不能离开火影塔的。

楼道内传来放轻却并不遮掩的脚步声,来人裹着黑色披风,虽然看不见脸却能让人知道他此刻行迹匆忙,但步伐稳重,可见并不慌乱。

鹿丸捏了捏眉心,拐角处的阴影褪去,站在那里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宇智波佐助。但对于现任火影的辅佐官来说,他自认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角色。

鸣人还在里面?佐助开口问道。

鹿丸和身边的警卫对视一眼,无奈点头,是的,但七代目大人现在还不能离开。

话的意思很明显,简单缩写成三个字就是,请回吧。

近日火之国国境线处常有私人武装进犯,战况并不激烈,但显然事态不容乐观,至少在四站结束后的五年里,任何擦边的火花都不利于各国进行战后修复。

战争是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这一点要说在场的人谁最清楚——鹿丸余光扫过身边男子的半张侧脸,在刻意留长的黑发下是独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那是强大且具有压倒性的武器,而这只紫色轮回眼的拥有者却不得不迫于这样隐形势力的窥探而在外流浪五年之久。
     
 佐助感受到了鹿丸的目光,他也转过头来,恰巧与辅佐官一个角度糟糕的眼神对上。

鹿丸心下一惊,却没有移开视线,对于这号能够在戒备森严的火影塔内随意进出、畅通无阻的人物,鹿丸并没有什么不满。火影对于宇智波佐助的态度不需要口头上的花言巧语,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在火影面前拿宇智波佐助开刀说事。但鹿丸现在头脑有点不太清醒,他只是想要知道,这个总是从窗子跳进办公室的男人今日为何选择了正门。

你……

我今天找鸣人有很重要的事情。

鹿丸啧了一声,似乎是不满于话头被截断。他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那扇禁闭的门,我也有很重要的事,不过我想鸣人有自己的选择。

佐助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他说,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从任何方面来说,现在他们地位与身份平等,嘴里都藏着一番话要告诉现在的七代目火影,但佐助没有选择另辟蹊径。

这次轮到鹿丸有些想不明白,而这件事归根结底并不是一位军师需要思考的问题。佐助与鸣人之间的关系毋庸置疑,那是一份任何人都无法横插一脚的牵绊,如果有谁意图把这样的感情当作一道理论试题加以论证,那么它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但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早就暴露在镜头与大众视野里,还会有人对那段过去穷追不舍?

凡夫俗子仰慕英雄,表达的方式成千上万,而鹿丸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免俗,至少在此刻,墙上的钟表指针扭曲,时间尽头漆黑一片的夜里,鹿丸第一次发觉自己无法真正懂得好友的过去。

作为辅佐官,对火影的个人经历知根知底或许是工作上的需求;但作为好友,他们一起经历过的苦痛和难路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明明自己就在身边,却还是在这样简单至极的问题上犯了难。

鹿丸记得无数次那样的场景,那个名字像是开刀流血后隐没在结肿后的咒语,有人唱响宇智波佐助的名字,鸣人就会摆出一副十分困扰的表情。鹿丸见过很多次,七代目火影苦笑着坐直了身体,然后告诉对面的人,有关佐助的事情,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的说。

鹿丸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鸣人闻言抬起头,好像真的把刚才的问话抛在了脑后。那些话,我已经听过太多了……佐助这个人,实际上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接着他又有些期待地看着辅佐官,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鹿丸低头扫到火影办公桌上摊开的卷轴,上面黑色的笔墨歪歪扭扭还没有完全干涸,这时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这个家伙还是有好好在工作的。

我的想法不重要,鸣人,最重要的是你心里到底是怎么认为的。鹿丸一语中的,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你偏袒宇智波佐助已经是事实了。

嘛啊,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多少有点可怜的说!鸣人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下回你跟我亲自去村门口接他。

不是这个问题,鹿丸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不止是其他人,你还要对佐助有一个交代。

啊啊,我当然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鸣人拖着脑袋,头颅的重量似乎比以往更沉,重得好像装满了哲理与真言,然而实际上鸣人能够顾及到的地方很少,他只是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以多为佐助做点什么,而满足佐助的心愿就是鸣人正在履行的承诺。

这个骄傲又脆弱的宇智波并不希望得到任何怜悯,非正道的力量对外界来说象征着邪恶,而鸣人违背了世人的意愿企图将它扭转到洪流之中,但宇智波却并不会随波而去。鸣人尊重着佐助这样有些倨傲的自尊,但后者却在同一时间将它放下。

佐助并不是武器,鸣人也不需要如宇智波佐助一般强大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尽管在外人看来,佐助的自我恳求只是木叶流放他的表面功夫,而只有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这个作为宇智波佐助今生今世最好的挚友知道,他们那天站在火影塔下有了怎样的对话。

鹿丸看到的只是一副没有被打开的手铐,但两个当事人却在当天不说话的缄默风声中知晓了更多,譬如他们共同的美梦,譬如他们难言的爱,他们的忏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鹿丸心不在焉地盯着悬梁下方挂着的钟表,时间就在每个人的手中一点点消失,变成细密的掌纹。正是在这样时间无穷止尽的流走中鹿丸捕捉到了一些什么,那轻微的脚步,那一页一页的翻书声,还有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就可以彼此了解的默契。

已经十二点了,这是那枚看起来极小的钟表告诉门外的人的一切。鹿丸看了佐助一眼,而后者却没有如他所愿作出任何反应,佐助的确像如约那样,在门外静静等待七代目火影踏出这里。

踏出这样……然后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呢?鹿丸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直到门内终于传出了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门外的一行人听到声响立刻动了起来,而所有人中只有佐助始终保持着来时的站姿,没有任何改变。

门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那只手伸向门锁的一刹那,佐助的身体动了一下。鹿丸的瞳孔瞬间缩紧,而他就能在不被众人发现的瞬间看见了那个前兆。

微微敞开的披风,还有一脸倦色的火影本人露出了疲态以外的神情,一个闪电间同时踏入对方近身范围内的步伐——那是拥抱的前兆。

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那样做,鸣人在原地站定,整个身体从拉开的门后露了出来。面对挚友的归来却并无半分讶异的神色,鹿丸知道他早就感知到了佐助的气息,也的确感受到了他匆忙却并不慌乱的内心。

你们都在这里啊,鸣人笑起来,真是辛苦了,回头一定请你们喝酒!

难为火影大人自掏腰包。

火影的工钱还是有不少的嘛,这点小钱不会总拿不出来!鸣人辩解道,倒是你们几个,等了很久了吗?

鹿丸摇了摇头,无奈地挑起一个笑容。

不,只是进行了一些……你不知道的对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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